Tomorrow

*DBH乙女向同人文

*康纳X代入式原创女主

*纯为了苏康纳，剧情逻辑和连贯性均较弱，叙述方式为碎片式情节

*上一章：坏品味与一个吻

*下一章：少女的挚友

8  何为爱情

  被仿生人亲了该怎么办？

  仿生人的自我意识觉醒具体表现为？

  仿生人到底是什么？

  女孩盘腿坐在床上，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中的官方说辞陷入呆滞状态。其实从刚开始她就不知道自己在搜索些什么了，只是下意识的想在发达的互联网中寻求一丝安慰。

  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她向后一仰，倒入柔软的被榻中，又用枕头用力蒙住脑袋。

  但这仍然无法阻止她不停的回想起那个吻。

  

  在青年撤开身子之后，她憋了半天，最终以一句“如果你也想吃冰淇淋我可以买给你。”逃避了混乱的现实状况，而对方也没有继续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就恢复了平日那副坦然的模样。

  说到底这算哪门子接吻啊？

  冰凉的触感如同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停了一两秒，他平时在案发现场检测成分的时候都比这来得认真一百倍。而且之后他那个态度是怎么回事？完全和平日里没什么差别，被她刻意避开还会露出一副可怜巴巴，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的表情，让她都良心不安起来。

  更何况他真的明白这行为的意义吗？

  比起情感驱使，难道不更像什么实验或尝试之类的？

  女孩自己都没发觉，这样的认知竟让她产生了小小的失落感。

  一旁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她恹恹地把枕头甩到一边，仰躺在床上滑开屏幕，一张电子结婚请帖就这样跳了出来。瞪着眼看了半天，她正准备干巴巴地回一条看似很激动的祝福，并为自己最近工作抽不开身去不了而感到万分遗憾，语音电话就突如其来的在手中响起。

  “嗨！马克，好久没联系了，恭喜你哈哈哈…”

  为了避免尴尬，她赶紧先发制人说了一大堆祝福的话，并尽量使自己的声音真诚快乐。

  “啊…其实我…是…我最近在底特律…啊，那可真巧啊。”女孩的笑容逐渐僵硬，准备好的那一套说辞还没出口就被尽数打回。

  “好的，好，我会准时参加的，那就这样…不不不，怎么会，我当然…”

  肯定的说辞刚脱口而出，她就一把捂住嘴，露出追悔莫及的表情。

  “我当然有男朋友。”

  “嗯嗯，我们会一起来的，到时候见，拜拜。”

  说谎不是个好习惯。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请原谅她不过是个寻常女孩，只是尽力想在前男友面前逞强，维持自己那可怜又可笑的小小自尊心。

 

  通话结束后，手机被啪地拍进枕头里，她闭上眼试图平息心中的懊悔和焦躁。

  同龄人们都已经在考虑婚姻大事的时候，自己居然还在因为被仿生人碰了下嘴唇而怀疑人生。

  “算了，就当被相扑舔了一下吧…啊，怎么办，现在到哪里去找个现成的男朋友…”

  女孩抬起手，指节贴上紧抿的双唇，努力让自己专注于面前的苦恼而忽略心中那小小的声音。

  怎么可能呢，他甚至不明白什么是爱情。

  一定是天花板上白炽灯光太刺眼，她才会感到视线模糊又酸涩。

 

 

  “最近睡这么早？”

  汉克坐在沙发上探头看了看走廊尽头紧锁的房门，平时夜里一两点还能听到房间内噼噼啪啪的打字声，这几天晚餐结束后女孩就一溜烟钻进房间没了声响。不过小年轻的事他才懒得管那么多，男人喝了一大口啤酒，瞥了眼身边专注于便携播放器的青年，暂停的屏幕上显示着男女主角接吻的特写。

  在十五分钟前他刚坐下的时候，画面和现在一模一样。

  “你在看什么鬼东西？”他皱起眉问道。

  “《魂断蓝桥》，1940年5月17日上映，由费雯·丽和罗伯特·泰勒主演的经典爱情电影，其中…”

  “不，我是说你们看电影一帧要看十五分钟吗？”

  “我只是想了解接吻对人类的意义，我不是指生物本能上，而是指情感。虽然我能模拟情感，作出相应共情，但那都只是以任务成功为目的作出的模仿，并不是真正理解并出自我本身意愿…”

  康纳看着男人又喝了一口酒，露出请说人话的表情，他只好简单的陈述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她好像不太喜欢我的吻？”

  回答他的是酒被喷出后散起的水雾，以及老人家被呛到的剧烈咳嗽声。

  “汉克？你还好吗？”女孩担忧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没事没事，我很好，只是不小心被该死的…啤酒呛到。”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安德森副队长看了一眼面前正抹着脸上沾到啤酒的仿生人，急忙回复后，又压低声音向青年确认。

  “你他妈在说什么？”

  “我说我吻了…”

  “老天，这世界一定疯了…”

  男人抹了一把脸，试图让脑子里立马起诉这个仿生人性骚扰，并且一脚踹进牢里的想法冷静下来，最后他认命似的抬头问：

  “然后呢？”

  接着他就从康纳歪头眨眼的动作里认清了，这家伙除了一个吻就没有然后的事实。

  “……别告诉我你以为碰一碰小姑娘的嘴唇，她就会爱上你。天啊，你们仿生人脑袋里装的都是迪士尼公主片吗？”

  汉克感觉自己头晕目眩，甚至想把这位不解风情的搭档扔回三年前的伊甸园俱乐部，让那两位异常仿生人姑娘好好教学一下。

  “汉克，我需要帮助。”

  “抱歉，这个真的帮不了。”

  无视一旁小狗般的求助目光，安德森副队长选择将随身听里的音乐调到最大，清洗掉今晚脑内接收的这些疯狂信息。

 

 

  虽然是个吻，但也不过是个吻。

  随着时间推移，这个没下文的莫名举动带来的别扭感觉也开始渐渐消散在她的记忆中。如今让女孩紧张焦虑崩溃万分的是，明天她得带着根本不存在的男朋友去参加婚礼。

  现在突然找对方没时间或者突然有事这种借口，总感觉不太真实。

  底特律有没有出租男朋友这种服务？谁都行…不，还是需要一个年轻，工作听起来还不错，长得过得去，至少身高要够，能好好听话不会露陷…

  每数出一个条件，她的目光就会不自觉扫向不远处的青年。但除了被虚荣心麻痹的大脑外，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绝对不可以。

  “你在30分钟内看了我16眼，我推断你应该有什么事情想要找我。”

  当青年走到她面前说出这句话时，她开始无比痛恨高科技。

  “康纳…”

  女孩挤出一个试探性的笑容。

  “你参加过婚礼吗？”

  看来在这种时刻，人类内心的阴暗面总是会更胜一筹。

 

 

  “抱歉，久等了。”

  当有些慌张的声音在拐角处响起时，早已站在门口等待着的青年抬起头。

  不同于平日里衬衫牛仔裤或者长款风衣的干练打扮，女孩今天穿着设计简洁大方的浅紫色雪纺连衣裙，高腰的设计掩盖了她不算高挑的身材，及膝的长度刚刚好能露出好看的小腿，米色小高跟在脚踝处有一圈细环装饰，一字肩设计露出的精致锁骨处却有些空荡荡的。

  “不知道为什么项链找不到…算了算了，要迟到了，快走吧。”

  女孩摸了摸脖子觉得有些丧气，但迫于时间，她也只能快步走到穿着普通西装的仿生人身边，在看到那条银色领带的时候，她嘴角牵起了一个微笑。确认了一下手包中的物件，又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熟睡的汉克，她轻轻掩上门后一把拉住还在发愣的青年拦下了路边的出租车。

 

  等他们到达现场时，离举行仪式还有一小会儿。

  女孩挑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站着，环视现场可以看到一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她在大学算不上活跃，要好的朋友也不太多，再加上选修课程的同学基本是不固定的，她基本上和大多数人都只是点头之交。

  唉，所以为什么脑袋一拍决定要来。

  理了理特意烫卷的鬓发，她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和平日倒没什么变化，不过是出勤时警服换成了正式西装，发型也还是那个，不过额角的LED灯被一个大大的创口贴给盖住了。

  “抱歉，让你陪我来干这种傻事。”

  青年低下头眨了眨眼，他倒是觉得没觉得有什么困扰，伪装成人类或者获取陌生人的好感不过是一些很寻常的任务。

  “嘿，你也来了，真是没想到…”

  女孩回过头，发现一个高瘦的女人和一位略胖的女人朝这边走来，费了好一阵才想起她们好像是隔壁班以八卦出名的乔安娜和克里斯蒂娜。

  躲在这还能被麻烦找到，她是有多倒霉。

  “不过也过去这么久了，的确没什么好在意的。”胖女人咬了一口手上的点心，含含糊糊地说着话。

  “男朋友？”乔安娜看了看一旁的康纳，女孩则只是微笑着点头，在这两个人面前尽量少说话是最好的做法。

  “我是康纳，你们好。”青年朝面前的女士们点了点头，他被要求遵循能别说就别说，老老实实待在女孩身边什么也别做的守则。

  “你倒是一直喜欢这一型的。”

  克里斯蒂娜终于把手里那一大块蔓越莓软曲奇给吃完了，她眯着眼看了看康纳。

  “马克也是一脸老实相。”

  女孩依旧微笑，当然她也听出了对方言下之意是说自己的挑男人的眼光一向很烂。

  “对了，学校最近好像经常发生些怪事，你们知道吗？”瘦高女人话锋一转，突然变得神秘兮兮。

  “半夜空无一人的图书馆会有机械运作的声音，还有脚步声和女人的说话声。”乔安娜的声音压得很低，颧骨在细长的眼睛下随着夸张的表情愈发突出。

  “我们读书的时候，不是有个仿生人在那里报废了吗，是个图书管理员，叫什么…莫娜？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差不多这个名字吧。”胖女人则在路过的侍应生手中拿起一杯香槟开始咕咚咕咚喝起来。

  “现场围观过的人说死相特别惨烈，肢干不仅被弄断了，眼球也被挖出来，连核心都被踩得粉碎…更奇怪的是那个仿生人都被拆成这样，怀里还紧紧抱着一本书…”

  “哈哈哈哈，说得跟真的似的，那只是台机器而已，根本没有生死一说。”

  … …

  接连不断的话语仿佛从泥潭中伸出的手，将女孩迅速拖入尘封的回忆中。寒意从背脊弥散到全身，让一切回到那个残酷的冬夜，自己的无能和懦弱都紧紧揪着她的胃，翻搅出一阵阵恶心感。

  “关于这个，你也知道些什么吗？”

  看着她一直沉默，脸色也越来越差，乔安娜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不…抱歉…我已经很久没回过学校。”

  女孩苍白的嘴唇抖动着，半天才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女士们，看起来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听到康纳这样说道，然后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她的腰，轻轻引她向教堂走去，留下两个被青年冰凉的眼神吓到的女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谢谢…”

  稍稍缓过来的女孩坐在木质长椅上叹了口气，她为刚刚的失态有些恼怒，明明已经过去足够长的时间，自己却还无法正视这件事，这让她挫败不已。

  “我或许应该把刚刚的场面录下来，给汉克看看什么叫做真正不合时宜的发言。”

  身边的青年双手十指交错着搭在分开的膝盖上，有别于平日里正襟危坐的样子，从她的角度看，那低垂着的侧脸甚至有几分冷冷地嘲讽。

  他很少露出这样不快的神色。

  此时音乐忽然响起，人们纷纷站起，看着一抹洁白的身影从推开的大门中缓缓走来。

  神圣的音符和新人们幸福的神情渐渐驱散她心中的阴霾，女孩的心逐步平静下来。

  她对前男友并没有什么怨言。

  马克是个很好的男孩，两三年的恋情中，他一直是个不错的男友，没有乱七八糟的情感纠葛，也没有不良嗜好，甚至还算得上体贴。和平分手后也偶尔联络，保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她想他们曾经是相爱的，只是最后因为种种原因选择了分开。

  人的改变总是十分突然，爱情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一种脆弱的关系。

  算了，这种请前女友参加婚礼的事就当作以后和闺蜜的谈资吧。

  今天就让她衷心祝福两人白头偕老。

  女孩眉头渐渐舒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目标情绪已稳定。

  康纳在系统提示后，稍稍松了口气。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当神父的话音响起，一直低垂着观察身边女孩的眼睛忽然将视线投向了教堂中央。

 

 

  “亲一个！亲一个！”

  举着捧花的女孩看着起哄的人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她根本就没想加入新娘身后那一大群恨嫁的队伍，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你不想要这个吗？但资料显示这是好运的象征。”她面前的青年则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眼神，“所以我预先演算了花束被抛起时的线路，在固定误差值内，它会精准地落入你手中。”

  “康纳……”

  女孩捂住额头，发出了绝望地悲鸣。

  “天啊，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吗…”

  仿生人歪了歪头，创口贴下隐约能看到LED闪烁着淡淡的黄色光芒。

  “当然知道，你教过我。”

  她的身体被轻轻揽到青年身边，对方弯下腰凑近了她的脸，拿着花束的手掩盖了两人交叠的面孔让这暧昧的一幕显得格外迤逦。在一片欢呼和口哨中，只有她知道，温柔的双眼停在了咫尺之间，那冰凉的唇并没有贴上来，而是细细说道：

  “我很抱歉。”

 

 

  他确定今天女孩的心情是好的。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一下下抚摸着相扑，客厅里一片漆黑，汉克的呼噜声隐隐约约从房间里传出。

  在仪式结束后的餐会上，她的脸上一直浮现着淡淡的红晕，但却并没有抗拒他的接触或者言语交流。或许有时候不吻才是好的？人类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多，的确不是非得接吻不可，但他的确感到有一些情绪必须要通过这种特定方式传达。

  不过任务已经顺利达成了，至少女孩又和他恢复了以往的关系。

  可是那位叫马克的人类有什么优秀的地方吗？从综合数值来看，他堪堪达到成年男性的平均线罢了。

  仿生人缓缓闭上眼，在下个瞬间，他久违地再次进入了神奇的电子梦境中。

 

  又是相同的地方，但和上次比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康纳环视四周，依旧是空荡荡一片的银白色世界，女孩孤零零的身影依旧再远处伫立着。但他所处的平台的边沿却伸出了一小块，指向她所处的地方。

  他试探性地踩进那不规则的小方块中，脚下的白色却随即开始向前延伸，每一步都更加接近前方。直到这桥梁架至一半，蓦地停了下来。青年就这样站在两块平台的正中央，面前好像有一道透明的玻璃阻隔着，让他无法再继续前进。

  他现在能更近地观察女孩了。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

  但她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他，有些犹豫和疑惑。

 

  康纳突然想起在程序录入的战术教程中，

  也有一种叫做等待的策略。

后记：

  更新总是来得很突然！

  本阶段的最后一篇日常，下一章要突入新案件啦，我又要陷入跟逻辑自洽斗争的苦战中了TUT...

  前男友都没个正脸镜头是因为，我发现字数已经爆炸得不行，而且插一段进去又要写很长的前因后果，所以就让康康一句话带过吧！

  仿生人突然掌握了欲擒故纵，可怕极了！（不是。